成都平原上,突兀起比峨眉更冷峻的西岭雪山。此间的山民,世代受到大山的哺育和眷顾,俨然大山的子孙。他们生于斯,长于斯,用他们熟悉的方言和山歌传情达意。
山歌在中国文学史上,有着重要的地位。《诗经》中的“风”就是土风、风谣,也就是各地方的民歌民谣,共160篇,占了《诗经》的一半以上。西岭山歌,犹如西岭之风,经过一代又一代山民“道法自然”地原创和口口相传,逐渐与高山流水、蛙鸣蝉噪融为一体,成为回荡在西岭群山之间的亘古天籁。
馥郁泥土芬芳的史诗
“唱起山歌有精神,唱起山歌好传情。这山唱歌那山应,再苦再累也开心。”西岭山民,靠山吃山,年复一年地种地、伐木、挖药、砍柴、烧碱,劳动艰辛而枯燥,加之身居大山,缺乏文化娱乐生活,于是“困了累了就唱山歌”,“苦了闷了就唱山歌”。山歌,成了山民劳动和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伙伴。
一首《西岭背二哥》,把西岭雪山延续千年的背山工生活勾勒得活灵活现:“西岭汉子名字多,有个名字叫背二哥。背粪上山忙农活,背粮上山去挖药。背煤炭又背木货,翻夹金山还是当背二哥。草鞋烂了就打光脚,棕挎子垫背经得磨。打起拐还要拉扯索,拐钉子把石头钉满深窝窝。天大的苦情肩扛起,累了闷了就唱山歌。背二哥他背过我,我也背过背二哥。要问背二哥是哪一个,他就是我的情哥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