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象”一词源自日语“想像”(sozo),而日语译自英语imagination。但古汉语里早有“想象”一词,最早出现在战国时期的《列子·汤问》中:“想象犹吾心也。”再如《楚辞·远游》:“思旧故以想象兮,长太息而掩涕。”这里指的就是“想念”,与现代汉语“想象”意义不同,不能据此以为古已有之。这也可以看做是诗歌的一种“发生学”:首先是无尽地想念,然后想念腾空而起,神驰八极,想念与想象构成了诗与歌的双翼。开明王缅怀由男变女的“武都丈夫”,可以视作中土最早的“变性记”与“变形记”;开明王悲悼她而作的《臾邪歌》《龙归之曲》,应该是蜀地诗歌开山之作。
诗人不仅为我们留下了大量吟咏成都的不朽诗作,其遗迹也成为今天著名的旅游胜地。我相信不但是在古代,就是在现在,充满诗意的成都,已经为成都赢得了持续的人文效应。读一读司马相如的赋,读一读张籍的《成都曲》,那些存留在历史高处的情致逐渐在大地上得以赋形。诗歌以大地的形态,唤起一种别样的情怀。因为伴随着诗人神驰八极、心游万仞的想象空间,那些看不见的历史激情,就像飞鸟一样在成都平原上空翻身……
同时可以发现,四川新诗史与中国新诗史呈现出惊人的同构性,这其中有两大关键词:诗的想象与诗的生活。诗歌并不是非要写在纸上,诗更多是一种持续的生活方式。
唯有将纸上之诗与生活之诗彻底交融,方为成都独有的城市魅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