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明生：龙舟之乡新津的水上狂欢

新中国成立之初百废待兴。1953年，新津县首次举办龙舟会，名叫“新津县端午节水上运动大会”，不仅有赛船夺标，而且还有民兵横渡、抢鸭子等项目。“夺标”活动仍然沿用民国初期以来的做法，即在上游水面的终点处预先树立三面彩旗，以黄、绿、红三色分别象征一、二、三等标的，其中黄旗立得最远。接近终点时，往往是最有实力的龙船才敢奋勇争先，拔得头筹。

锣鼓喧天万学钢 摄

龙舟抢红最是激动人心。只听一声炮响，数船齐发，众人奋勇挥桨，争先恐后，碧波翻滚，浪花飞腾，遍河一片“嗨嗨嗨嗨”的急促号子声，一只只龙舟犹如蛟龙闹海。但几分钟过后，就分出了高下，强劲者遥遥领先。赛龙舟赛的是实力和巧劲，除了齐心协力劈波斩浪外，舵手的作用更不可小觑，他要善选水道，尤其是几只船齐头并进时，他须当机立断，紧扳几舵，驾驭船儿抢先挣脱浪涌。当年，有一位精神矍铄、须发如雪的老舵手是我们一帮孩子心目中的英雄，他姓张，是一名跟水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船工，凡是他掌舵的龙舟，没有不抢得头功的。抢红游江过后，停泊的几十条花船慢慢散开。鞭炮响处，一只只鸭子纷纷被抛入水中，一条条龙舟便划上去争抢，哪条船抢到的鸭子愈多愈受观众青睐。那时，每只鸭子的头上都兴划一道口子，抹点盐，再往空中一抛，带着伤痛的鸭子又惊又疼，没命地直往水下钻。要抓鸭子，先得看准方向，眼见鸭子即将入水，马上一个猛子扎下去，才可擒获。那些鸭，都是本地产的一种麻鸭，新津境内水网密布，鱼虾极多，鸭儿为了觅食，操练得极鬼。若是遇到鬼精灵的老鸭，它尽在水底下兜圈子，任你七八条船的围追堵截都奈何它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