莲子：成都十二中的青葱岁月（上）

一麻袋飘香的猪蹄

在食堂帮厨几天后，我们跟着学蒸馒头，有天还有人带了块红糖来，做馒头时把它包在面团里蒸，蒸熟了又香又甜，几个人分了来吃，吃完了还意犹未尽。有一天更有趣，下午快要离开食堂的时候，突然有人送了一大麻袋卤好的猪蹄到食堂大门，师傅们正在商议什么事，就示意我们几个把麻袋挪到里面仓库去。我们把这重重一大麻袋东西搬到里面，师傅们没有跟进来。大家你看我我看你，最后还是抗不住一阵阵卤味的香气，每人“拿”了一个，并约定一定要保密！看来我这个小组长监督不了别人，但一定得管住自己。卤猪蹄的香味一阵阵飘出，我心里纠结了几次，还是没敢下手。第二天上午我们几个在食堂见了面，都心照不宣地笑了笑。没人时我悄悄问她们：“昨天那个蹄子呢？”她们都笑笑说：“吃啰！”她们笑得很好看，并告诉我，昨天的猪蹄卤得又香又烂，啃得真是过瘾，痛快淋漓！那一瞬间我有点后悔，十几岁了我还没有单独啃过一个猪蹄。但是如果昨天我真的拿了，会不会又有另一种后悔？成年后在书上看到一句话，大概的意思是说，年轻人犯错，上帝都会原谅的。我看到这话，一下子笑出声来，想起多年前那一麻袋飘出卤香味的猪蹄，和几个女生笑得很灿烂的脸蛋儿。

帮厨期间我每天饶有兴趣地看师傅们炒菜、蒸咸烧白、做粉蒸肉、炒花椒肉等，认真地默记每道菜的配料和程序，心里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加入这个行业。遗憾的是我一直没有机会去读饮食专科学校。也许是为了弥补这个遗憾，2001年我们单位改制人员调整，我主动申请去后勤部门工作，管了好几年餐厅，又学到不少技术。而我自修汉语专业学写文章，已经发表了的写美食类的小文已有不少，当年的帮厨给我心里埋下这颗种子。据说今天的川大附中，拥有全成都市第一流的学生食堂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