亦文：老父的心愿

亦文（武侯区）

离春节还有一段时间，好友打来电话，约春节期间两家人一起去三亚。这是我们早就约定的度假安排。拿着电话，我仿佛看到了老父若有所失的眼神，我犹豫着：“今年春节……就免了吧。要不，我们另外约时间。” 朋友嚷道：“你这家伙，年纪一大把了，说话怎么不算数呀？另外约时间？哪有那么合适的时间嘛……”

我想了想，不再犹豫：“实在对不起，我今年春节期间，必须回家陪父亲过一次快乐春节。”

其实，过去很长一段时间——前后大概有10好几年吧，我们当儿女的，每逢春节都是携家带小一起回父亲家，在那里待上三五天，一大家人一起看春晚，一起包汤圆、饺子，一起逛灯会，共同度过一个“合家大团圆”的春节。但后来，我们只是大年三十晚上才在父亲家过，一起看完春晚，第二天吃罢早饭就各自打道回府。

再后来，例行公事的春晚也是在各家看了。原因也简单：父亲家虽然住得下，可孙子、孙女都喊没自家睡着安逸，而且无法睡懒觉。初一大早，父亲那些老同事的拜年电话就络绎不绝地打来，搅得你根本无法再睡。于是，我们对过节方式进行了“改革”——在父亲这边找个酒楼吃团年饭，然后回各自家睡大觉。

对此“改革”，儿媳、女婿都挺乐意，按他们冠冕堂皇的话：“这么大一家人在老人家中过节，白吃又白喝，老人还不得清闲。”可他们的实际心思是：“金窝银窝，不如自己的狗窝。住在老爷子那里，太不自在。”几个当小辈的也嫌爷爷思想陈旧，代沟巨深，完全无话可说，和他相处时间难熬。

确实，父亲的外在情感比较粗糙，属于典型的“保温瓶性格——外冷内热”；大半辈子沉迷于工作的他，又没有什么情趣爱好，他相对喜欢的灯会，对我们来说，早就腻味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