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创之难

有人以为邮局是卖油的地方

1901年成都邮政局开业时，只有100两银子和价值100元的邮票。邮票很难卖出，有一天我仅卖出一分钱邮票。邮政局招聘工作人员也很困难，只有朱蒲生先生经我们极力说服，才同意到邮政局当职员。曾福是唯一的邮递员，我们三人组成邮政局。每周送信到重庆两次，每月花销总计70至80元，收入30至40元。起初规模这么小，我们从未梦想成都的邮政局能够发展到现在这种状态。

1902年春，一位英国邮政官员纽满被派到成都，他建立了邮箱系统。我带上妻子、儿子离开成都到了潼川（今三台）、绵州（今绵阳）和中坝，并在那里开办了邮政局。中坝因药品市场而繁荣，甘肃等地药品经陆路运到这里，然后经水路运到潼川。

在潼川开邮政局不容易，因为反对者多，我被指责为外国人——因为夏季穿白色衣装，当地人认为这是外国人的风格。他们不懂“邮政局”的意思，把“邮”理解为“油”，杨姓商人想从邮政局买油。我租不到一家店铺开办邮政局，即使有的店铺窗户上贴出“出租”广告，一旦我申请租店他们立马取下广告。朋友张子厚与我同行，当我们找到适合开办邮政局的地方时，已经是一个月后。

在中坝的工作结束后，我去了江油地区。1902年秋回到成都，在德阳、汉州（今广汉）、罗江（今属德阳）和新都开办了邮政局。之后，我与廖崇先生去了雅州（今雅安）。途中，我们在双流、新津、邛州（今邛崃）和名山开办了邮政局。那时要找一个邮政代理很困难：首先，许多人无法写报告，不能编写要求做的表格；其次，人们很保守，害怕受外国的影响；加之每月薪水只有1美元，他们觉得干这事前途不大，有许多借口拒绝这份工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