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:您现在是公认的巴蜀文化专家,到处讲老成都,讲川菜,有人喊您袁教授了。
袁:喊教授都是“歪”的,我没有在大学和研究机构工作过,这辈子连正高职称都没有过。我是业余学者,业余研究一辈子,从1981年出第一本书《张献忠传论》,大大小小的书出了37本,其中写巴蜀文化成都文化的有15种。
记:您一直醉心于成都文化的研究,这背后的动力是什么?
袁:就因为兴趣,从1957年考上四川大学来到成都,又娶了成都姑娘,我老伴张兆美,我成了一个地道的成都人。说白了,我是成都女婿,深爱这个城市。我爱成都,既出于情感,更出于理智。去年出版的《成都街巷志》,花了我5年心血,描述了老成都500多条街巷、桥、河的来龙去脉和这些街巷中的人文历史。我这个老头子八方去跑资料,搜集老照片,填补了成都一个空白。不是我卖老,今后年轻人就是想做这件事也做不了了。
记:为什么?
袁:他对老成都完全没有印象。流沙河老师就说:今后的年轻人想找一个老成都问点什么,老头都死完了(笑)。
建个开放的人才资料库
记:剖析您的经历很典型,它说明一些什么问题?
袁:说明我们缺人才,搞我这一行的,没有形成老中青的合理梯队,中青年后备力量严重不足。不光我这一行,其他领域也是如此。比如川剧,魏明伦已经不写了,还剩一个徐棻,比我年龄还大,我们有没有一个中年写川剧的强手?文学领域还有一个阿来,麦家到杭州了,杨红樱长期住北京。音乐、舞蹈、话剧也一样,我们原创的作品有多少?成都文化人才不容乐观,现在成都提出“文化强市”,我认为关键是创新文化体制机制,广纳人才,加快后继人才培养。